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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微式微 第97章 尖头几盏灯(1 / 2)

礼指礼节,五礼者,凶,吉,宾,军,嘉也。

乐指音乐,六乐者,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

太府的文试自然脱不开礼乐二科,这两科皆是以笔墨答卷,神朝重礼,千年传承下来的礼仪之邦有着浩瀚如海的礼节习俗,全都考到的话不太现实,所以有一套类似于总纲的书卷被历代考生汇总出来,再加上太府退休先生们的经验,因此就有了真题墨卷。

不同于武试里御射两科所要求的实打实的本事,这文试的两科要想拿到高分不易,但多做做真题卷,想要得到一个还不错的分数还是不难的。

但很显然,袁有桃并不是那个认真做真题卷的学子。

此时的他正和那些来自边塞军部书院的血气方刚的好男儿们抓耳挠腮,面对着墨卷上那些个给出问题然后让考生提笔作答的礼科问题瞪圆了眼睛,仿佛想要凭空看出一个答案。

礼者,不学礼无以立,嗯......怎么阐述......嗯,我看看下一题......

神朝宗庙祭祀方面设有哪几个机构?我又没参加过我怎么知道?

袁有桃咬着笔,看着身边不断站起来绝望到提前交卷的军部学子们,先前在射科考场上雄赳赳气昂昂的他们此时就如同一只只垂头丧气的公鸡,唉声叹气,面露戚戚,既不舍又无可奈何的将试题纸交到礼科考官手中。

很正常,一帮从小就操枪弄剑的血气男儿哪有时间去背那些礼科的真题墨卷,与其让他们看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不如让他们上阵杀敌来的痛快,因此礼科考官也并未因他们提前交卷而产生恼怒的情绪,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卷子接过。

袁有桃不是那整日里脑袋中装着金戈铁马的边塞少年英雄,但他的脑子里装着的是哪里的酒楼换了新的菜单?自己的有桃居又赚了多少银子?红堆雪的姑娘们又跳了哪个新的舞曲?这舞曲的服饰穿的多还是少?

但他不打算像那些军部少年郎一样提前交卷,于是他左瞄一眼,右瞅一下,每当先生看过来后,边装作抓耳挠腮的样子,更是在寻觅一个好时机准备将袖袍里夹带的纸条拿出来。

至于此前被袁大少爷预谋坐一起加深感情的兰清卿,因为考核的人太多,没分到一个教习室,只能作罢。

就在袁有桃看了没有几个字的时候,礼科考官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边,用殷切而严厉的眼神看着他,表达出了一个明确到不能再明确的意思,于是袁有桃哭丧着脸,看着隔着好几个人的宁舒的背影,一狠心,将试题纸上的问题原封不动的抄在了下方填写答案的地方。

抄一遍写不满就抄两遍,密密麻麻的一张试卷,看上去答得很是认真,但内容与答案没有丝毫关系,他这样做,只是意欲以一种端正的态度来博取阅卷先生们一点施舍的同情心。

“太常寺,司祭署等礼仪衙曹,读祝官,赞礼郎,祀丞等礼仪官......”

“学礼则品节详明,而德行坚定,故能立......”

“礼教恭俭庄敬,此乃立身之本,有礼则安,无礼则危,故不学礼,无以立身。”

宁舒坐在桌前,提腕握笔,安安静静,非常仔细的答着面前的礼科试题,他很清楚,因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缺考射御两门已然极为不妥,那这剩下的四门课定要拿出最高的水准来应对。

因此他不仅用上了最饱满的精气神来下笔,好在这礼科试卷并没有什么太难的题,宁舒答完后看了看还留有空白处的地方,想了想后还提笔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论述。

礼科考核后紧跟着的便是乐科。

这乐科考核颇为独特,很简单也很难,对于精通乐理的学子来说,也就是动动手的事,但对于一窍不通的学子来说,便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折磨。

因为这乐科考核是由专门的宫廷乐师来演奏一段古乐,而考生们则要从这些古乐的间奏里写出里面所包含的某个音符或者某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乐科考官们开考前和蔼的说道:“诸位学子们莫要喧杂,认真听便好,相信大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若是实在听不出来,将古乐的名字写上去也是会酌情给分的。”

但就算乐科考官已然放低了要求,但随着钟鼓敲击,琴瑟和鸣,不少学子的脑袋开始像小鸡啄米一样的上下摇动。

乐科本就在六科中最为不被看重,那些学堂里的顽劣的学子们经常缺的课里必有乐科,所以出现这样的场面也不奇怪。

一段古乐会演奏三遍,宁舒在听完一遍后便写完了正确答案,因为在那红堆雪中,花魁雪散曾经就着《云门》,《大咸》这样的必考古乐进行过系统性的讲解,甚至还亲自演奏过,所以宁舒对此并不陌生。

袁有桃本来听着听着也快要睡过去,但愈发的觉得这丝弦中传来的声音在哪里听过,脑中模模糊糊的蹦出几个自己不知何时听来的名字,然后想了想,索性写在了试卷上。

钟声再次响起,一天的考试在天上日头从东边移动到西边后宣告结束,学子们脸上或是带着高兴或是带着沮丧,三三两两的向着牌楼外走去,一路上聊上些关于今个儿考核试题的答案之类的话题,沮丧的人更加沮丧了,高兴的人也更高兴了,但也不乏有沮丧的人变得高兴起来的例子。

“嗯?你是说我乐科那几道题还能拿上些分?”袁有桃听着宁舒口中的答案惊喜道:“我想起来了,那些个乌里哇啦的声音是我在红堆雪听到过的!”

“红堆雪?”同行的兰清卿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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