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自己晒得盐,还需要自己用粮食去换,这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你可知江南盐商,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仆婢成群,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整日里醉生梦死。
;;;;肖山兄,我们呢?骑着骆驼在风雪沙漠中奔忙,一年到头只能获得一点蝇头小利,不就是因为我们兄弟朝中无人吗?
;;;;只能挣一点苦力钱!
;;;;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这大明天下就要完蛋了,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肖山兄,抱大腿要趁早,趁着金人现在还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加把劲,多赚钱,等将来金人入主中原之后,我们也可以跟江南盐商一般豪富!”
;;;;王登库越说越是激动,说到最后居然振臂挥舞,激动异常。
;;;;范肖山慢慢的爬下城墙,头都不回的走了。
;;;;王登库在城墙上高叫道:“长芦兄,成与不成,给个实在话!”
;;;;范肖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城墙上的王登库道:“万事由你做主就好,我范氏唯你马首是瞻。”
;;;;王登库连忙从土城墙上溜下来,快走几步捉住范长芦的袖子道:“你才是我们这些人的主心骨。”
;;;;范肖山冷笑一声道:“你连我拒绝的骆驼客都敢交易,我看,还是以你为主心骨最好!”
;;;;王登库张嘴道:“哪里敢……”话说到一半,见范长芦脸上的怒容更甚,连忙道:“只有五千斤精铁。”
;;;;范肖山道:“走的那一条线?”
;;;;王登库嗫喏着道:“走的西口!”
;;;;范肖山大怒道:“走的是山西杀虎口,还是关中府谷口?”
;;;;王登库陪着笑脸道:“是府谷口!”
;;;;范肖山松了一口气,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指着张家口道:“这里马上就该荒废了,走杀虎口太凶险,走府谷口虽然远了一些,却安生。
;;;;王登库,你给我听着,这一趟货物,你必须跟着去,还要告诉皇太极,我们的货物只能送到土默特蒙古,我们从此之后,就在府谷口外与土默特蒙古人交割,至于他与蒙古人如何交割就不关我们的事情。”
;;;;王登库苦笑道:“我哪里有资格跟皇太极见面,范兄,你曾经受过努尔哈赤赞赏,只能是你出马,唯有如此才有见到皇太极的机会。
;;;;不如我们去你家店铺里,慢慢商议,这里天寒地冻的,实在不是个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范肖山叹口气道:“在这里说话,不管说什么,都会被风吹走,在屋子里说话,我怕有灭族之祸。”
;;;;王登库道:“我辈是商贾!”
;;;;范肖山道:“大明算是烂透了……”
;;;;王登库笑道:“现如今,我眼中只装得下银子,至于朱家皇帝还装不进我的眼珠子里。
;;;;至于百姓,换一个皇帝而已,哪怕是皇太极来中原当皇帝,也好过朱家皇帝!”
;;;;范肖山摇摇头道:“你只看见当年吕不韦拿皇帝当货物买卖的痛快,却不知吕不韦权倾天下,最后也难免脖子上挨一刀。
;;;;这天下局势说不清楚啊。
;;;;原以为努尔哈赤携大胜之威可以一鼓而下宁远,谁知道宁远却成了他的索命阎罗。
;;;;做事要安稳啊……
;;;;我辈商贾无利不起早,要我们忠君爱国,谁又来爱我们呢?
;;;;如今的大明朝啊,皇帝政事疏漏,与士人过宽,与庶民过严,农夫不堪暴政,暴乱此起彼伏,开水锅一般热闹,压住了东面,西面起,压住了西面东面又起,总有一天会捂不住这个盖子的。
;;;;人人都说我辈商贾无利不起早,心中无家国天下之念,唯图方寸之所得。
;;;;这么多年以来,我算是看清楚了,朝堂上的那些状元,进士出身的人才是国贼。
;;;;他们都不在乎这个国家,就不要怪我范肖山,不图利国与一毛,却重金人之一信!
;;;;不重汉人之存亡,只顾一家之私。
;;;;更不要说我是图小利而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