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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1 / 1)

奏鸣曲作品3;它只有两个乐章:第一个,戏剧性的,以差不多古典的奏鸣曲式制作;第二个,具有沉思特点,以变奏曲形式写成(此形式在贝多芬之前,在一首奏鸣曲中应该说是不大惯用的):没有特点不同的变奏曲之间的互相对照,只有一个渐强,它始终为前一段变奏曲加一点新的微妙之差并且给予这一长的乐章以一种非凡的调式的统一。

每一乐章在它的统一性中愈是完美,它愈是与另一乐章相对立。长度不匀称:第一乐章[在沙贝尔(scha-bel)的演奏中]:八分钟十四秒;第二乐章:十七分钟四十二秒。奏鸣曲的后半部因此是上半部的两倍多(在奏鸣曲的历史上此例前所未有)!另外:第一乐章是戏剧性的,第二乐章是平静的、反思的。然而,始于戏剧性而终于一个如此长的沉思,这像是与所有的建筑方式的原则唱反调,而且使奏鸣曲注定失去过去对于贝多芬如此珍贵的全部戏剧张力。

但这恰恰是这两个乐章意想之外的邻近之处,它辞令动人,它讲着话,它成了奏鸣曲中的语文动作,它的追述一番艰苦而短暂的生命形象,回味一首无尽的追随这生命的怀旧曲的隐喻式意义。这个隐喻意义,无法从词语上捉摸,然而却有力而恳切,给这两个乐章赋予一个统一性。不可摹仿的统一性。(人们可以无限地摹仿莫扎特式奏鸣曲的无个性的结构;奏鸣曲作品3却因如此具有个性以致对它的摹仿只会是一种伪造。)奏鸣曲作品3让我想到福克纳的《野棕榈》。其中交替着一段爱情故事和关于一个逃狱囚犯的故事,两个故事无任何共同之处,没有任何人物甚至没有任何可让人看出的动机或主题之间的亲缘关系。这个结构对于任何其他小说家都不能作为模式,它只能存在一次;它是任性的,不值得推重的,令人无法说明的;之所以无法说明,因为在它的后面人们听到一种esmusssein(德文——作者注),它使一切说明成为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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