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不管现状如何,叶缤依旧是那让人看了咬牙的从容恬淡模样。
由内而外,也都是纯粹静澈,没有因为伤势而泛起任何情绪,可那又不是死物般的僵硬,而是仿佛一泓清泉,映着灵动的波光,只有探手触及,才能知其彻骨的寒意。
这正是烛龙王最为烦躁之处:
难道到现还看不清叶缤的极限在哪儿吗?
他甚至怀疑,以叶缤现在的状态,就算把前面那般烈度的战局重过一遍,最后的结果依然会是如此。
这等韧性、这等定力、这等城府,直让那“清泉”内的寒意,慢慢渗到他心里来。
罗刹鬼王的意念悠然而至:“烛龙王。”
“呃,鬼王有何吩咐?”
“你要记着了,这就是‘单人只剑半山岛,砥砺东海浪滔滔’的叶岛主,以我所见,此界女修,唯她一人能当个‘纯’字。”
罗刹鬼王的意念没有遮掩,众人皆可收到。
叶缤神色不动,眼帘微垂,应该是抓紧一切机会调匀气息。
烛龙王也知道,这个“纯”字,决不是做“清纯”讲,而是“纯粹”之意。
对一位剑仙,尤其是走“纯化”路线的剑仙而言,这无疑是最高的褒奖。
若在事前,烛龙王也是姑且听之,但如今,他已经没资格反对了。
罗刹鬼王倒似是起了兴致,继续与他聊天:
“叶缤这个人很奇特,不论怎么去染她、污她,最后她总能在不知不觉间澄净下来,不受丝毫影响。当人之修行至于此处,与尔等就是天地之判。一为宝玉,一为瓦砾,如此而已。”
这话烛龙王就不爱听了,他咬牙冷笑:“玉石俱焚之类,某还不屑为之。当此大势之下,真砸她个粉身碎骨,鬼王你也不要心疼。”
罗刹鬼王虽是形影不见,却让人感觉到她应该是笑眯眯的:
“烛龙王有这般豪气,自然是好的。只是可惜了无妄剑……”
“呃?”
罗刹鬼王的思路跳跃实在太快,烛龙王完全跟不上趟。只听罗刹鬼王解释道:
“当年在东华虚空,叶岛主虽然一举成就剑仙,然而性命交关的无妄剑,不知为何毁弃,如今她这柄‘烟水虹霓’,还是我当年送她的。我可是有自知之明,这剑固然可以变化烟水之质,分合自如,但较之无妄剑,还差了一截。
“若非如此,诸阳,你可就已经死透了!”
暗影中传来低哑笑声,诸阳的心态似乎比烛龙王还要平静一些:
“亏得鬼王还记得我。但有说这些话的空当,何不再加一把力?”
“那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像你们,一心要砍人,眼下操心的事儿多,真真是个大忙人呢!”
或许,在众人目光难及的位置,那一位正扳着指头计算:
“且不说叶岛主这纯化到极致的剑意是何其难得,真实之域上,那位羽宫主心性虽要逊色一些,失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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