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一早已是人头攒动,老位子留给了吴林氏,吴林氏给杨氏以及鲁张氏各占了个位置。
;;;;她对两人道:“你们和大人都已经是自己人,那就更不用顾忌了,这位置就必须是你们的。”
;;;;“都往后去点,挤挤攘攘的有什么用,能看得到吗?”吴林氏轰着挤着的人们,“早知道让你爹娘吧你生高点啊,还跳,你怎么不爬屋顶去?”
;;;;“矮就矮,看不到你听也可以啊,就知道捣乱。跳起来撞人了,跪里头就是你了。”
;;;;大家哈哈笑着,有人道:“吴婶子,您现在了不起,理刑馆大门口就你家大门口啊。”
;;;;“怎么着,不服气你找大人说理去。要是不敢说就憋着,大人都没说我不行,你罗里吧嗦说一堆话。”
;;;;有人喊道:“都少说两句,大人出来了。”
;;;;“今天四个案子,大人要怎么审啊?”
;;;;大家都摇头,这案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复杂。
;;;;就在这时,衙堂一声惊堂木响,宋宁道:“带原、被告。”
;;;;原告是叶勇的父亲叶继承,被告则是孟昌平。
;;;;孟昌平跪在堂下,学着姐姐磕头。
;;;;门口议论纷纷,有人小声道:“这男的瞧着是不是有点憨?”
;;;;“听说脑子是不大好,小时候生病的。”
;;;;“嘘!”有人呵斥说话的人。
;;;;衙堂内,宋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哪里人?”
;;;;“我叫孟昌平,今年三十岁,楮村人。”孟昌平乖巧地回道。
;;;;“我去楮村打听你的时候,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为何?”
;;;;孟昌平回道:“我活的好好的啊,怎么可能死了呢,他们肯定记错了。”
;;;;“九年前开始,他们说你死了,你不记得?”宋宁道。
;;;;孟昌平想了想,摇头道:“不可能。”说着,又抓着挠着头,“我死了吗?我没有啊。”
;;;;宋宁换个人问,引导他回答问题。孟昌平是属于思维不敏捷清晰的人,并不是彻底的痴傻。
;;;;宋宁问道:“那你记得叶勇吗?园园好朋友叶悦儿的父亲。”
;;;;孟昌平抬头看着宋宁,点头道:“我认识,他、他要打死悦儿,我就帮悦儿把他打死了。”
;;;;“他爹经常打她娘和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园园说的。”孟昌平道,“爹都好可怕特别的可怕,他爹打他,用鞭子啪啪地抽,还打他的脑袋,把脑袋摁在地上咚咚地砸。”
;;;;“你看你看,他的头上和我一样,好多的洞啊。”
;;;;“说、说小畜生养你不如养猪。”
;;;;“还,还把他娘的脖子掐住,死死掐着,他娘蹬腿啊蹬腿啊……”孟昌平使劲掐住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学自己死去的娘,还是学叶悦儿的娘叶钱氏。
;;;;他是真的掐,一会儿脸就乌紫了。
;;;;赵熠三两步过去,捏住了孟昌平的手腕。
;;;;孟昌平这才松了手,呼呼喘着气。
;;;;门外听着的人目瞪口呆,有妇人惊呼道:“这……这怎么能这样打,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中秋节?”宋宁问喘着气的孟昌平。
;;;;孟昌平点头:“对,对。那天是中秋节,他娘把做好的月饼掉了一个在地上,他爹抽了门栓,啪叽,打在了他娘的头上。”
;;;;门外又是一阵惊呼声。
;;;;“死了吗?”宋宁问道。
;;;;“没有立刻死,有三天三夜躺在床上,哼哼。他、我、我、我捂着血口子,好害怕啊。”
;;;;“你几岁,那时候?”
;;;;孟昌平道:“我七岁,我姐姐十一岁。”
;;;;他说的很乱,一会儿是苏园的娘,一会儿是自己的娘,一会儿是苏园,一会儿又是他自己。
;;;;但大家都能听得懂。
;;;;“三天三夜、我、我好怕啊。”孟昌平双眸惊恐不安,“他娘死了,怎么推都不醒。”
;;;;“我就没娘了,我和姐姐就没娘了。我喊啊喊,娘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