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故意恶言相向。
但神父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他把双手放在手杖上,一动也不动──并散发出一股吓人的压迫感。
虽说变回人类了,不过体格还是我比较强壮。但我经年累月的佣兵生活培养出的本能,却认同神父在我之上。
「是啊。」
神父缓缓开口。
「看来只有我是这么想的呢──乘上龙吧,那匹马由我接管。」
我依然坐在马上,就这么和神父互瞪。
互瞪只持续了几秒──就被神父用一股气急败坏的叹息打断了。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的脑袋理解呢……我说过了,再追下去也没有意义,你已经被零舍弃了。」
「不对。」
我立即回答。
肯定地回答。
我非常确信零之所以会丢下我,一定是基于某种理由。
在我确认她的理由为何之前,我无法过上平稳的日子。
「接受现实吧。事实上,你就是被丢在一个冰天雪地的森林里。要不是馆长通知我赶过去,你早就冻死了。哪怕零没有直接下手,她还是企图杀死你。」
「不对。」
「你从一开始就被她利用了!我不晓得她是把你当作玩具还是掩人耳目的道具,总之你和零之间没有任何牵绊。零无视坐镇威尼亚斯的咏月之魔女发出的联络,明知有危险,却还是让教会骑士团行军到诺克斯大教堂。为了让前往祭坛的路途更轻松,她让数千人的性命暴露在危险之中。果真是个魔女。」
「不对!」
「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就因为我相信她!不需要任何理由!」
神父现在说的事情,在我刚被丢下的那一晚,就已经彻底想过了。
我想,我从一开始就被利用了。对零来说,我──一个人类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就算追上去也没用。我该幸庆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往威尼亚斯撤退才对。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敢肯定。
零对我主张「一起逃走」。她笑著说会保护我。她吃了好吃的东西就会开心,会因为亲生兄弟的死而流泪,会因为奥尔迦斯的傲慢盛怒。
她那样──
「她是人类,神父。那家伙只是一个比我们多活了一点时间、强得异于常人、不谙世事、死爱贪吃,又觉得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所有事情的人类。」
「那么她应该已经死在前往祭坛的路上了,追也没有用,回头吧。」
我不发一语,摇摇头。
我没有要回头的意思。绝不回头。
我下马,并拔出剑。
「神父,你让开。如果你觉得那家伙死了,那也无所谓,但你就当作我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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