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厢型车翻覆的犯人吧?」
「没错。」
少女露出冰冷的眼神毫无惧色地回答。
「为什么要那么做?」
「除了为鬼八先生报仇,还有其他理由吗?」
「现在的你看起来很冷静。」
「你知道自己究竟昏迷多久吗?三天。都过了三天当然冷静。」
「为什么不立刻杀了我?」
「我想听你亲口忏悔。」
眉毛动也不动的火垂,死命瞪着莲太郎。
「我没有杀水原。」
「少开玩笑。」
回答本身很冷静,但是火垂的黑色眼眸浮出鲜红色。枪的击锤已经扳下,握把也因为过度用力嘎吱作响。
寂静的憎恶笼罩娇小的身躯。
「你就这么怕死吗?」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没有杀水原——」
莲太郎遭到下巴几乎要被打碎的一击,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仰望天花板的磁砖。被外力强制咬合的臼齿感觉碎了。带有铁味的血腥在口中扩散。过了一会儿他才搞懂自己的下巴被火垂的足尖往上踹了一下。
「咕、嘎哈。」
他瞪着火垂吐出碎掉的臼齿,混杂口水的血丝就像纺锤一样滴落。
火垂以刽子手的眼神俯视莲太郎。
「我没听清楚。」
「就说了,人不是我杀——」
这次是侧腹部的伤口被踢了一脚。
「咕啊……咕。」
伤口就这么被脚底践踏,那股剧痛仿佛足以烧熔脑袋。
火垂的手枪再度对准莲太郎的脑袋:
「够了。我没兴趣施虐,所以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如果你老实认罪并且忏悔,我就不杀你把你交给警察。不过如果你说谎,眉心就会多一个洞倒下。想清楚再回答——你想活?还是想死?」
莲太郎依然朝上瞪着火垂,默默点头。
「那么我问你。你对杀死鬼八先生有半点自责吗?鬼八先生认为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却以卑劣的陷阱杀害鬼八先生,你就没有半点感到对不起他吗?回答我。」
真像是过分的女巫审判。结果她只是想让本人说出她希望的自白,完全没考虑莲太郎可能是无辜的。
即便如此,她的言语还是没有半点矫饰。莲太郎要是坚持呐喊无罪,她便会确实扣下扳机吧。
为了保住一命还是姑且认罪吧——莲太郎脑中响起理性的声音。这家伙和警察一样。想指望这些人根本是多余的。
莲太郎犹豫过后,下定决心望向火垂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开口:
「相信我。不是我干的。真的。」
枪声在浴室响起,莲太郎抬起脚来。叮!弹壳掉落在地弹了几下,最后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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