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姨,我刚过二十三周岁。”mm火药味十足。
“那叫大姑?”诸航眨眨眼。
mm羞恼地把水花拍得四溅,有几滴呛进了口中。她突地想起这水中有尿,不禁放声尖叫。
“诸航,我们走吧。”换好衣服的卓绍华顶着一头湿发温柔地唤道。
mm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她刚刚想问什么来着,完全忘记了。
天刚黑,山庄便开始燃放烟火。因地处郊野,山林空旷,灿烂的花火在白雪映衬下分外撩人,一朵一朵,在半空中绽放。千姿百态,五彩缤纷。
餐厅里,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见了面纷纷道过年好。有几个嬉戏的孩子,还送给帆帆一只大大的红气球。小帆帆一晚上就没注意别的,那双眼睛尽追着气球。
卓绍华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看号码,大概是嫌吵,越过餐桌,去走廊上接了。
服务生送上北京烤鸭,邻桌的妇人好心地要替诸航抱下帆帆,让她吃菜。小帆帆挺绅士,毫不扭捏地投进人家的怀抱。
诸航夹了筷大葱,正要卷饼皮,卓绍华在餐厅门口向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
“诸航,”卓绍华捂着话筒,“不管心里是什么感觉,但今晚不可任性。不然,以后定会后悔,那时,时光是不会回流的。”
诸航被他讲得毛毛的,“谁的电话?”
卓绍华对着手机恭敬地说道:“妈,航航来了。”他把手机贴上诸航的耳朵。
“航航,”是诸妈妈的声音,似乎努力抑制着情绪,音调微微颤抖,“冷不冷?”
诸航心猛地一紧,然后酸酸的。“不冷,”她想张口喊声妈,不知怎么,那个字却挤不出来,“这里……很暖和,还有烟火,帆帆现在在看。”
“年夜饭吃了吗?”电话被诸爸爸抢了过去。
“正在吃。”
“几时回来?你姐夫包了饺子,速冻在冰箱,是你爱吃的馅。”
“嗯,你……你们吃年夜饭了吗?”
诸爸爸还没回答,梓然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小姨,妈妈说你其实不是小姨,而是我姐姐。哈,我好得意,这下子,那个小帆帆就得叫我舅舅,我比他辈份大,以后我可以教训他的,是不是?”
诸航本来心戚戚的,梓然这一问,她揉揉额头,失语了。
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事情的看法竟然是如此南辕北辙。
“航航,”最后讲话的是骆佳良,“盈盈在旁边准备红包,你做妈妈了,今年没你的份,帆帆拿双份,另一份是梓然让出来的,他难得升级做长辈,长辈就有长辈的样。”
通话太久,手机都握得烫烫的,诸航慢慢合上话机。她想听到姐姐的声音,但诸盈一直没有出声。
诸航向卓绍华弯了下嘴角,“烤鸭都凉了,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