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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2 / 2)

“要是我,我早就跟他商量了。”小约翰太太说。她好像在拿着两个盘子对砸。要是听起来不像是这么回事儿,那我就不是人。“这样亨利就可以再买一匹五块钱的马了。说不定他下次买的马会痛痛快快一脚把他踢死的。我要是早想到这一点,我会掏自己腰包给你这笔钱的。”

阿姆斯蒂太太说:“我想我还是先跟他商量的好。”接着一片砰砰乱响,好像小约翰太太把所有的盘子都拿起来朝炉灶上砸。我就走了出来。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儿。早饭前,我已经去过本德伦太太家。回来后,我想事情多少该告个段落了吧。于是,吃过早饭我就上乔地·凡纳的商店去。弗莱姆在店里,坐在店堂椅子上削着木头 ,好像从他给乔地·凡纳当伙计以来还没挪过窝呢。i.o.靠门站着。他穿件衬衫,头发从中间分开,打扮得跟从前弗莱姆当伙计时一个样儿。斯诺普斯家的人有一点很有意思——他们长得像极了,可是他们中间没有人肯承认彼此是亲兄弟;他们总说是堂兄弟。弗莱姆和埃克还有i.o.就都是堂兄弟。埃克也在店门外。他和他的儿子靠墙蹲着,从一个口袋里掏干酪和饼干吃。别人告诉我,埃克还没回过家。而朗·奎克索性连镇都不回了;他赶着一辆大车,带上宿营的东西,一直追到山姆森林。埃克总算逮到他的那匹马。马跑到弗里曼村的一条死胡同里;埃克和他的儿子在胡同口拦了一条绳子,拦在大约三英尺高的地方。那匹马跑到胡同底转过身没停步又跑回来。埃克说,那马根本没有看见绳子。他说那马看上去很像圣诞节时卖的玩具风车。“这马不想再跑了吗?”我问道。

“不跑了,”埃克说,一面从刀尖上咬一口干酪,“只是踢蹬了几下。”

“踢蹬了几下?”我说。

“它脖子折了。”埃克说。

唉,他们一伙人大约有五六个,蹲在那儿聊天议论弗莱姆,可是谁都不知道弗莱姆在这笔卖马的交易中有没有股份。最后,还是我直截了当地问他。我说:“弗莱姆骗过我们大家,骗了不少钱,我们都为他骄傲。跟我们明说了吧,弗莱姆。你和得克萨斯人在这些马身上挣了多少钱?说给我们听听。咱们这些人中间只有埃克买了一匹马,别的买马的人都没有回镇上呢。埃克是你的嫡亲堂兄弟;他听了也会为你骄傲的。说吧,你们俩一共赚了多少钱?”

他们都削着木头不看弗莱姆,好像都在研究木头该怎么削;门廊里安静得连掉根针都听得见。至于i.o.,他本来一直在门上一上一下蹭他的背,现在他停下来,像一只追到猎物的猎狗直瞪瞪地瞧着弗莱姆。弗莱姆削光木棍上的刺,他往门廊外大路上啐了口唾沫说:“那不是我的马。”

i. o.咯咯地笑了,像只老母鸡似的,两只手拍打着大腿。“你们这帮人算了吧!你们甭想斗得过弗莱姆。”

咳,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阿姆斯蒂太太从小约翰太太家大门里出来,顺着马路走过来。我只装着没看见,一字不提。我说:“唉,做买卖的时候谁要是照顾不了自己,他就不能埋怨那个占他便宜的人。”

弗莱姆一言不发削他的木头。他没有看见阿姆斯蒂太太。“就是这么回事,先生们,”我说,“拿亨利·阿姆斯蒂来说,像他那样的人埋怨不到别人头上,只能怨他自己。”

“当然他怪不到别人头上。”i.o.说。他并没有看见阿姆斯蒂太太。他接着又说:“亨利·阿姆斯蒂生来就是个笨蛋,一向傻极了。就算弗莱姆没有赚他的钱,别人也会把他的钱骗走的。”

我们看看弗莱姆,他纹丝不动。阿姆斯蒂太太沿着大路走上来。

“说得对,”我说,“不过,仔细想想,亨利并没有买过马。”我们朝弗莱姆看看,店里安静得连掉根火柴也听得见。“得克萨斯人让阿姆斯蒂太太第二天从弗莱姆那里取回五块钱。我想弗莱姆早就去过小约翰太太家把钱还给了阿姆斯蒂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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