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父亲他真的死了吗?”
;;;;玄关被拉开,头戴白巾的小奴良从中踏出,清冷的字句中没有任何感情,双眼只余空洞。
;;;;总大将回首眼中流淌着丝毫不掩的悲戚,刚欲出征的他将所有情绪按下,若是出师不利,还有谁能够庇护自己的孙儿?
;;;;“奴良组,不许复仇!今后由我率领百鬼。”
;;;;铿锵字句中携带着浓浓的不甘,但当下他只能这样。
;;;;“总大将!”
;;;;“总大将!”
;;;;“......”
;;;;一声声怒吼从干部们的胸腔中发出,甚至有大妖气急攻心嘴角溢血。被暗算陨落的可是他们的老大啊!是他们拿一生发誓效忠的百鬼之主!
;;;;如此血海深仇怎能放下?
;;;;但那一道道发自灵魂的呼唤却始终没能撼动总大将的决定,只见其慢慢背过了身子走向门边的孙儿。
;;;;“走吧,爷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胡良滑瓢努力地挤出了一抹笑容,将陆生的小手牵起向内堂走去。
;;;;可位于其身侧的鸦天狗能够感受到,总大将每走一步腰杆便弯了一分,那些发自灵魂的呼唤太过承重!
;;;;‘哗。’
;;;;陡然间有大妖突兀站起,他的眼角残余着泪痕,神色苍白而悲恸,只见其向着总大将离去的方向微微弓腰,沙哑的声音缓缓叙述:
;;;;“吾,铮,庆长十年与二代目共饮妖铭酒,伴其征战一百三二场,斩妖数千,未有败绩,今脱离奴良组率部众讨伐安倍家族,生死由天!”
;;;;此间他的头颅一直低着,这是其守护多年的地方啊!如果有可能他只想与老大痛饮至世界崩碎。
;;;;总大将驻足,他的内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拿捏着一般,那种压抑,那种无奈,有谁能够明了?
;;;;最后,奴良滑瓢嘴唇微启但却没能吐露半个字眼,空余着的左手死死握紧,最后又不甘的舒张。
;;;;未得到回应的铮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在挺直身板扫视了一眼诺大的庭院后转身离去,如他所言,要去复仇!
;;;;“吾、破事,庆长十二年......”
;;;;“吾、心眼,庆长十三年......”
;;;;期间不断有大妖起身请战离去,那一声声悲戚的战言引起了很多干部的共鸣,仇恨的妖血在沸腾!
;;;;河童跪坐于众妖前列,眼神怔怔地遥望着灵堂,老大你说我要一并同去吗?他的神魂已然麻木。
;;;;“吾、黑田坊、首无、青田坊......”
;;;;突然间熟悉的字眼出现在了河童的耳畔,在二代目统帅的百鬼中这几个家伙算是与之最熟的同伴。
;;;;难道他们也要去?
;;;;“以此生起誓,留守本家,守护陆生少主长大!”
;;;;是啊,大家都走了还有谁能够保护老大的子嗣呢?指望上一代的干部嘛?他们也都老了啊。
;;;;此刻,河童突然明了总大将的决定,也明晓了自己该如何抉择,至少这里还有回忆可以沉醉。
;;;;“吾,河童,庆长十四年与二代目共饮妖铭酒,伴其身侧征战三十六场,未有败绩,今愿留于本家,此生守护陆生少主......”
;;;;思绪打破,视线拉回,此际的他已然回到了浮世绘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