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磊钢牙紧咬，忍住了打人的冲动，然后恼火地从李向东手里抓过麦克风，说开了场面话。自然是老一套，大谈什么“警民是一家，和谐社会靠大家”之类的屁话，不痛不痒将自己当日的过失一笔带过。
言尽如此，这般大阵仗为林枫恢复声誉，也算是玉山市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创新之举，屁民一个的林枫，若然还是从前那个浑浑噩噩的家伙，也早就知足常乐，脸面赚足了。只是此刻他却心中有事，无心享受这份荣耀。
眼看大会也该到了结束的时刻，该上台的也都上过。
这时候，林枫却仍在人丛中，到处去找自己老妈的影子，台上的曹磊和李向东直到此刻也不见有什么反常举动。林枫尽管内心纠结异常，却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种滋味，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煎熬的了。
终于大会结束，曹磊和孙大盛等人亲切握手作别，李向东在侧旁一一做了介绍。两人悄声说了些什么，林枫再三调节手里的接收器，却什么声音也接收不到，气得他大骂电子市场的奸商无良。
而与此同时，就在不远处一辆普通面包车内，有个英气逼人的漂亮女子，正全神贯注记录着最新发现。
直到人去楼空，林枫也没等来李向东或者曹磊的私下邀约，一丁点异常举动都没发现。以至于林枫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到是王小芸的突然到来，让他从臆想中惊醒过来。
林枫给自己短暂的特工生涯打了个分，负数，他感觉自己连得零分的资格都没有。
缺少警惕、缺少预判、缺少对随时会发生的各种可能的应对方案。
就比如今天，尽管早早做好了多种准备，可是当发现鱼儿根本不咬钩时，立刻就慌了神，若王小芸是对方预先埋伏好的杀手，自己这个不入流的特工，说难听点，真的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
还好王小芸不是杀手，不过她带来的一个消息，也足够让林枫懵个半天的。
“你说……我妈……去了老爷子哪里？”林枫艰难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头上虚汗已经挂满。
王小芸奇怪地打量着林枫：“干嘛那么惊讶？”她总感觉林枫今天怪怪的，心说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才洗脱了内衣贼的嫌疑，兴奋地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吧。
“喂！你去还是不去！”
“去哪里？哦……去，去，去，当然要去！”
“去就赶紧走！”
“来啦来啦！表妹等一下……”林枫这时候注意到在王小芸的脖子上，挂上了自己送给她的那条链子，心情顿时一阵轻松。
死丫头，礼物你都收下了，干嘛还要装得那么生气。
“喂！少叫的那么肉麻！我告诉你林枫，不要以为开了个所谓的正名大会，自己就真的可以洗脱嫌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哼！你没必要用眼睛瞪我，你猜得没错，爷爷都告诉过我了！还有就是，我今天特意问过朱婷婷了，她根本就没曾去过什么织女巷，也不知道织女巷是干嘛的，更别提什么在那种地方做事赚钱！”
呃……林枫吃瘪，被王小芸噎得够呛。
老爷子都告诉你什么了？我梦游偷内衣的事情吗？嗬！知道了你还带上我送的链子，可见也是口是心非，八成心里实际上已经原谅我了。林枫一阵窃喜，不过听这丫头说她已经去问过朱婷婷有没有坐台的事，下意识撇撇嘴，心说这种事她会主动承认才怪，天知道你这傻丫头怎么问的。